懒猫 0813
填坑云次方 原坑不填，原文不删，勿扰
【盾冬】We Are Done（生贺/一发完）
就让他们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过完自己幸福的一生。
！私设注意：复联三后盾冬以正常人的速度老去
！私设注意：两人没有面对公众出柜
！采访梗：第一人称注意
【史蒂乎一百岁生日快乐！】
本篇感谢 @茶迩 @西尔维亚 @不见故人归 一众小伙伴的修改意见，爱你们么么哒！
下面走正文——————
00
世俗总是强制的捆绑住什么，它用上国旗色的绳索，让人看了就心生敬畏。我斗胆从上帝那里借来一把小刀，不够锋利，却足够挑断绳索让我放两人下来。他们都一百五十多岁了，美利坚，且宽容你这两个忠诚的孩子。
01
布鲁克林区的这篇采访社长向上面申请了快一年，直到上一周，白宫办公厅才过了审批。文件下来的那天，整个报社都沸腾了，而我被社长委以重任，来完成这次采访。
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采访，这次我不能带随行的摄影师，不能带相机，甚至录音笔也不能带，被允许带去的只有一支笔和我从毕业就随身带着的小本。
但这没什么，真的，我还是难以平复内心的激动。我将要采访的是两个伟大的，英雄。
尽管我花了整整一周时间在博物馆，图书馆和互联网上做准备，但这也只能把我内心对他们的推崇提到一个更高的高度。
当我顺着社长给我的地址找到他们家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是站在布鲁克林。眼前是一片老旧的小区，我以为在这个国家，像这样的建筑早在我还没上学前就全部拆迁了。难以相信，在纽约的布鲁克林竟然能见到这幸存的部分。可英雄们怎么能住在这儿？他们也许念旧，但这里并不是一个能提供好的生活环境的地方。
彻底踏入这片土地后我就想收回前言。完善的安保系统——光是我进门时就被盘问了好几分钟；全纽约最好的绿化，环境也是——这个我敢拿工资保证；这里是最适合他们居住的地方了。
02
真正站在他们家门口时，我生生按捺住自己急于去按门铃的手，先好好整理了一番自己。抚平衣服上的皱褶，摆正肩上的挎包，捋顺头发，再三确认无误后，我按响了门铃，然后深吸一口气憋住，等待屋里的人来开门。
“咔嗒。”
老人微微弯着腰，从门里探出头来。
我把目光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生怕错过关于他的一丝一毫。他头发的金色已经褪去，两鬓花白，我能看到他的手背上的皮肤松弛，身形怕也不及从视频资料里看到的高大；但他的肩膀还是一样的宽阔，脊柱挺直，还有眼睛，他的眼睛仍然是一片蔚蓝，不见一丝的浑浊。
他永远是这样，史蒂夫·罗杰斯，我们的，人民的，国家的，美国队长。
“你好，”他的声音平和，目光也一样，我听见他问我，“孩子，你是需要帮助吗？”
我乱了阵脚。我在心里做过无数次演练，我想好了当我见到他时应该如何问好，如何自我介绍，但这都没用。我得承认了，我还年轻，没有太多的经验，当真正见到这位伟人时，我差点说不出话来。但我得完成任务，记得吗？我是被委以重任来的。
“您好，我是ES报社的记者，我是艾米丽·怀特。先生，哦不不不，队长，我，我是来采访你们的，你们，我是说，你和巴恩斯中士。”
好了，糟糕至极的开场白。
我简直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最佳新人？得了吧，连一句顺溜的话都说不出了。我用我汗津津的手攥住了衣角，好的，没事，深呼吸就好。
“报社？哦，欢迎你的到来艾米丽小姐，我们已经久等了。”
我被带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这是个可以纵观全局的地方。
“对此我很抱歉，队长。我本来在上周就该来的，那个时候白宫的文件已经批下来了。但是，我想我最好多准备些，所以就多花了些时间去阅读资料，还有，去看视频，那比我想象的要多。”队长端来一杯热水，我再次站起来从他手上接过。“都十分的吸引人，那是英雄的魅力。”
“被人民塑造起的英雄，人们都希望有那样的人存在。”队长缓缓的坐下，“放轻松艾米丽小姐，这儿只有一个连皮卡都推不动的老头子。”
“一个拯救过世界的老头子。”我说，“也许您不知道，但我一定要讲，队长，光是在这里和您这么交谈几句，我在业内的身价就翻了不止一倍。”
“那是我的荣幸。”他笑道，“叫我史蒂夫就好，或者罗杰斯，美国队长早就消失了。”
“好的。”我拿出那支笔和我的小本，翻开本子在空白的一页虚点了两下，“但这也是个麻烦啊史蒂夫，社长在我来之前再三的嘱咐了我，他说‘你一定要记住你这次的采访对象是美国队长和他的好战友巴恩斯中士’，现在却变成了‘老人史蒂夫和他的朋友巴恩斯’。这篇报道可能会不合格的，我也许会因为它失去我的奖金。”我试着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那就祝你好运吧，艾米丽小姐，作为补偿，老人史蒂夫会尽力去回答你的所有问题。”
03
“在上世纪40年代，你第一次拿上盾牌走上战场时，心里有过退缩吗？”
“没有。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一件事，美国队长在没注射血清前是个比大多数同龄男孩都瘦弱的病秧子，所以，在那个年代，当我的同龄人都去报名参军时我也去了，但毫无意外地我被拒绝了。我觉得……我一定要做点什么，大家都在保卫自己的国家，被留下的只有老人，妇女和儿童，很明显，我不属于这里面的任何一类，所以当厄斯金教授——人们所赞誉的美国队长的伟大都来自他，我也要感谢他。当厄斯金教授说要给我一个机会时，我立即答应了，我知道那是我唯一的机会。很高兴我做了正确的决定。从冰块里醒来后，我只能说，我很庆幸在战场时大家都没有退缩，所有的努力都有意义；现在的孩子都在鲜花和白鸽的簇拥下长大。还有，艾米丽，我第一次拿着盾牌去到战场，不是走去的，我用飞的。”
“2018年那场战斗打响，几乎是惨胜后你却选择了放下盾牌，也脱下了那身战衣...后悔吗？”
“还是没有。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是个通缉犯。那场战争来的太突然，也让我们损失惨重。战后我之所以放下盾牌那是因为我被禁足养伤，哦，这也只是一个契机……猜猜我要怎么说？美国队长拯救了世界，而史蒂夫罗杰斯要去追求他的幸福了。”
老人回答问题时的声音总是很平缓，不徐不急，便于我在本子上记下他的回答中的重点
我的本子上还是空白的，史蒂夫身上自有的魅力——他在讲话时，我只是在认真的听，所以没写下什么。而从他的回答中透露出的我从未听闻的信息，我正在努力的消化。
“原谅我的冒昧，史蒂夫……你有伴侣？”
04
相信我，到现在为止有99%的美国人都以为美国队长是单身。
“咔嗒。”
有人回来了，他从外面进来，用钥匙开的门。
“史蒂夫？”也是个老人。
屋子里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我的注意马上被转移到他身上。
“你想去吗？娜塔邀请我们后天一起去野餐。”
05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中士，美国队长一生的挚友。
门口的人话音刚落下，我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放下了手里的笔，我基本能确定他的身份。
而史蒂夫做出“站”的动作比我还早，他在听到那声“史蒂夫”时就差不多站定了。
像我一样，巴恩斯中士更多的注意力也分给了我这个陌生人，在他和史蒂夫并肩站齐时露出了疑问的目光。史蒂夫及时的开口向他介绍了我，“这位是艾米丽小姐，巴基，她来自ES报社，来做专访。”巴恩斯中士适时的露出了然的神色。
“艾米丽，这是巴基。”史蒂夫一共说了四个词就算向我介绍了巴恩斯中士，其中还有一个是我的名字，我从资料里了解的都比这多的多。所以当巴恩斯中士站在离我二尺远的地方时，我在做尽可能细致的观察。
“很高兴见到您，巴恩斯中士。我是艾米丽·怀特，今日登门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有了史蒂夫做试炼石，我对上巴恩斯中士终于正常发挥了一把，脸上的微笑也自然浮现。
入眼所见，只是岁月催人老。与我在博物馆见到的照片做比较，现在的巴恩斯中士还依稀可见往日的风采。他半长的头发被打理的整整齐齐，只有发梢还带些棕色；一双绿眼睛是不及往日明亮，但在他眼角的皱纹上，我似是寻到了快活的神色。我来回看了几次，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想说这是个幸福的老头。
这个幸福的老头给了我一个极致绅士的贴面吻，“欢迎你来，艾米丽。我们已经久等了。”
我又手足无措起来，甚至站立不安了。这不好，我是一个记者，但到了现在都没有一点处变不惊的能力。深呼吸，对，深呼吸就对了。
而美国队长和他的挚友已经交谈起来，就像他们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史蒂夫：“巴基，我……”
巴恩斯中士：“史蒂夫，家里来了客人时你就应该打电话给我，我那个时候应该回来招待客人。”
史蒂夫：“可是，巴基……”
巴恩斯中士：“我就知道你做不好，你只给艾米丽端了一杯热水？我以为你至少端个果盘出去。”
史蒂夫：“巴基……”
巴恩斯中士：“别叫了史蒂夫。”
史蒂夫：“巴基。”
巴恩斯中士：“别这样史蒂夫，你可是美国队长。”
史蒂夫：“可我老了。”
巴恩斯中士：“……”
史蒂夫：“我都一百五十多岁了，巴基，我老了，现在只是想要一个吻而已。”
然后巴恩斯中士就给了美国队长一个吻，就像他们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我：“……”
06
我对史蒂夫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巴恩斯中士的招待更为周到。
等巴恩斯中士去了阳台睡在摇椅上，史蒂夫为他盖上薄毯后，我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这次的专访不该我一个新人来做，最佳新人也不行，在一次次的冲击下，我已经没有办法在站在绝对客观的角度上了。
“你有伴侣？”当史蒂夫重新坐回我对面时，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了。
“是的。”
“是巴恩斯中士。”
“对。”
史蒂夫回答了我一个陈述句，这没有必要，但我确实需要他的回答。
“我的专访绝对会成功的，这个消息会让整个美国都为之疯狂。”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靠在沙发靠背上，这个时候我已经丢下了形象，几乎连礼仪也顾不上周全。
“我可以把这个写进专访吗？”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问出了这句话，但我得对自己说声佩服，这个时候还知道抓住爆点。
史蒂夫在我的紧盯下点头。
当然，我不会以为他是迫于来自我目光里所带的压力而点头的，先不说我的目光到底带不带压力这件事，只是在这个世界上，怕还没有人能让美国队长做一件他不愿意的事，哪怕政府。
07
我努力的整理情绪、平复心跳，但这次，深呼吸已然不管用了。不重要不重要！现在有无数个问题在我脑中浮现，而我只能一个一个问。
08
“所以你上午所说的‘去追求幸福’，指的就是巴恩斯中士？”
“嗯。大战后我就和巴基结婚了，我们在瓦坎达办了一个简单的仪式，当时在场的只有一众复仇者和瓦坎达的朋友们。”
“听起来有点浪漫，为了所爱而放弃成为美国队长……我能这样说吗？”
“能。别紧张，听我说孩子，我必须和巴基在一起。美国队长的一生中曾经四次失去了他的中士，相应的，史蒂夫罗杰斯也曾经四次失去了他的挚友，如果有第五次发生，那他失去的就会是他的爱人了……当一个人足够强，且足够热爱这片土地和人民时，那他也能成为美国队长。但是我只有一个巴基，巴基也只有一个史蒂夫，所以我爱他就比再当一个英雄重要的多。”
“……你们没有公开。”
“是的，因为我和巴基的身份，还有性别。”
“没有人会在意那个。”
“那还是六十年前呢。我很高兴，现在有一个同性伴侣并不会引来异样的目光。”
“美国同性婚姻合法，我记得刚好比大战早几年？”
“我们这样想想……史蒂夫和巴基的朋友们都知道他们是伴侣，并且对他们送上真心的祝福；美国队长和他的好朋友巴恩斯在一起了，只有像潮水一样舆论把他们淹没。也许我们不在乎，但我们也想过上平静的生活。”
09
“好了，希望我没理解错……你们想借这次采访公开？”
“是的，艾米丽。多劳费心。”
“我、我不太明白，你知道，你们已经隐瞒了近一个世纪了，所以，嗯，我的意思是，都现在了为什么又要公开？”
10
史蒂夫很温柔的笑了，他的声音是缓慢的，低沉的，苍老的，他说，
“人都会死去的，艾米丽，我和巴基都到了这个年龄。我们比大多数人都幸运，尽管曾经分开过，但我们携手走到了最后。”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中士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一生的挚友’，孩子们的历史教科书应该都这么写。”
“但巴基是我的爱人。”
“我想任性一次，我都这么老了，他们能体谅，一百五十多岁了，我早就糊涂了。所以，你要让他们知道。”
“巴基是我的爱人。”
11
这次专访所花的时间比我想象的可长的多。在下午的时报社还打来一个电话，只不过被我挂断了，我有必要把每一秒都留给这对让人尊敬、让人羡慕，也让人替他们心痛的老人。
当史蒂夫回答了我最后一个问题后，我稍作了休整就提出了要离开，我不想显得莽撞又失礼，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写下今天的一切见闻。
史蒂夫说了声稍等就去了阳台，我听到那边传来小声的谈话声和窸窣的响动。片刻后，我同史蒂夫和巴恩斯中士一同踏出了他们的家门。他们要出去活动筋骨，而这时的夕阳也不再炙热、刺眼，是个出门的好时候。
走在小区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
队长和巴恩斯中士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无限拉长。影子连在一起，就像他们一样，把彼此融入血骨，无法分离。
我的心在这一刻竟然出奇的平静。
这是一个即将被我公之于众的故事，它横穿两个世纪。
END
